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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  二十一首情詩

            類型:外國詩詞-阿根廷詩歌_Argentina-美國詩歌_United_States

            在這個城市的每個地方,銀屏都閃爍著
            色欲淫情,閃動著科幻小說里的吸血鬼,
            被當(dāng)作犧牲品的雇工在皮鞭下彎腰,
            我們也在這里走著......好像我們僅僅走過
            被雨水泡透的垃圾,走過小報關(guān)于我們鄰居的
            無聊流言。
            我們需要把我們的生命從這些分不開的
            腐臭的夢想,金屬的漏嘴,從低級趣味中,
            抓出來。
            紅艷艷的秋海棠從一所公寓的六樓上
            瀕臨死亡地閃爍,
            腿長長的姑娘們在中學(xué)的運動場上
            玩著球。
            沒有一個人想象過我們。我們想活得象樹一樣,
            梧桐樹在滿是硫磺氣味的空氣里沙沙抖動,
            斑痕累累,仍意氣風(fēng)發(fā)地蓓蕾怒放。
            我們動物的激情根植在這個城市。
            我在你的床上醒來。我知道我一直在做夢。
            稍早些的時候,鬧鐘把我們彼此分開,
            你已經(jīng)在書桌旁好幾個鐘頭了。我知道我夢見了什么:
            我們的朋友,那位詩人來到我的房間
            我在里面已經(jīng)寫了好幾天了,
            到處是草稿,復(fù)印稿,詩,散攤在哪里都是,
            我想讓她看一首詩
            一首關(guān)于我的生活的詩,但我有點猶豫,我
            醒了。你在親吻我的頭發(fā),
            你弄醒了我。我夢見你是一首詩,
            我說,你是一首我想給別人看的詩......
            我笑起來,又掉入夢中
            掉入要把你顯給每個我愛的人看的欲望中,
            在重力的吸引下,自由地移動到一起,
            不那么容易,
            那只羽化的草,穿過漫長的路,才被帶到靜止的空中。
            因為我們不再年輕,我們以星期當(dāng)年地
            想念彼此。只有這在時間中怪異的經(jīng)緯
            告訴我,我們不再年輕。
            我曾漫步過清晨的街上嗎?二十歲的時候,
            我的四肢里流淌過純粹的快樂嗎?
            我曾從窗中探身俯看這個城市
            傾聽過未來嗎?
            如我現(xiàn)在,全神貫注地傾聽你的鈴聲?
            而你,你向我移動,以同樣的節(jié)拍。
            你的眼睛永遠(yuǎn)長存,你的初夏的藍(lán)眼睛
            閃著青草碧綠的光芒,
            春天沖洗著藍(lán)綠的野芹。
            二十歲的時候,是的:我們以為我們會永遠(yuǎn)活著
            四十五歲了,我要知道我們的限數(shù)。
            我撫摸你,知道我們明天不再誕生,
            深知,無論怎樣,我們將扶助彼此活下去,
            在某個地方,我們將幫助彼此死亡。
            我從你那兒回家,穿過春天的晨光,
            春天在每一面普普通通的墻上閃動,在霹茲
            朵蘭多①
            餐館,
            在減價五金店,在鞋店......我抱著副食店的紙袋子,
            箭步?jīng)_進(jìn)電梯
            一個男人,粗壯,老邁,精心留意地保持著姿勢,
            他讓電梯的門幾乎就在我的臉前關(guān)上--看在上帝的份上,開開門!
            我沖他哇哇叫著--歇斯底里地--他沖著我喘氣,讓開了。
            我又沖進(jìn)了廚房,打開一捆捆的東西,
            煮咖啡,打開窗子,放上尼娜
            西蒙②
            的音樂
            她在唱這里來了太陽......
            我拆開郵件,
            喝著美味的咖啡,美味的音樂,
            我的身體仍然又輕又重地感受著你。
            一封郵件
            掉出了一個男人寫的什么復(fù)印件
            27歲,一位人質(zhì),在獄中受著煎熬:
            “我的生殖器一直是這類虐待狂的目標(biāo)
            他們用疼痛使我不停地醒著......
            為生存下去,作什么都成.
            你知道,我覺得這些男人熱愛戰(zhàn)爭....."
            我不可治愈的憤怒,我不可修復(fù)的傷痛
            隨著淚水破開,我無助地哭著,
            他們?nèi)钥刂浦澜?,而你不在我的臂彎中?/footer>
            這所公寓里充滿了書,它們隨時都會嘎嘎裂開
            厚厚的下巴,張開魔鬼凸鼓的眼睛.
            很容易:每當(dāng)你打開一本書,你就要面對
            你所愛的事情的另一面--書架和書擋
            擋著的那可讀的一面:口箝把它們鎖住,
            既使最清晰的聲音也得咕噥著穿出,
            靜默埋葬了不被需要的孩子--把
            女人,不同的人,目擊者----埋葬在荒漠。
            肯尼斯告訴我他這樣安排他的書:
            他可以在打字的時候仰望布萊克和卡夫卡;
            是啊,我們?nèi)缘孟蛩雇蛱刂戮?,他?/footer>
            咒罵女人的身體的時候還在贊美她的心靈,
            歌德害怕母親,克勞迪爾誣蔑紀(jì)德,
            鬼魂們--他們的手幾百年來攥住
            死于生孩子的藝術(shù)家,站在火刑柱前的炭火上智慧的女人,
            幾百年來沒被寫出的書堆在這些書架的后面;
            我們?nèi)缘米⒁曋帐幍目瞻祝耗腥藗儾辉冢撬麄儾辉?,女人們不在,是她們不?/footer>
            對我們的生活說話--這個仍未被挖掘的深洞
            這個翻譯的行為,這個半個世界,
            叫做文明。
            你的纖小的手,跟我的手一般大--
            你的大拇指略大一點,,長一點--對這雙手
            我可以托付整個世界,對許多像這樣的手,
            操縱著電動工具手,握著方向盤的手,
            撫摸著一張臉龐的手......這樣的手能把未出生的孩子
            立刻送上出生的隧道
            能為探險的救生船導(dǎo)航
            穿過冰山,能把優(yōu)美的,
            像針一樣細(xì)碎的古希臘的茶杯碎片
            粘在一起,這些碎片上畫著
            沉醉的女人們,邁著驕傲的步子走向西比爾③
            的獸穴,
            伊克琉的洞穴--
            這樣的手能舉起不可避免的暴力,
            懷著無限的隱忍,懷著對暴力的界限和領(lǐng)域的
            理解,那種暴力從此以后就徹底廢棄了。
            什么樣的獸類會將生活轉(zhuǎn)化成詞語?
            這是關(guān)于什么的無調(diào)音樂?
            --是的,寫像這樣的詞語,我就活著。
            這是不是和母野狼的嚎叫相像?
            這荒野的嚎叫成了歌劇的清唱?
            或,當(dāng)我不在你身邊時,我就用詞語創(chuàng)造你,
            我是不是在利用你?像利用一條河或一場戰(zhàn)爭?
            我曾怎樣地用寫河流,我曾怎樣地用寫戰(zhàn)爭
            來逃避寫最可怕的事情--
            不是別人犯下的罪行,也不是我們的死亡,
            而是,我們對自由的渴望,對渴望自由的激情的
            喪失!那些枯萎的榆樹,病殃殃的河流,無辜的屠殺,
            都似乎僅僅是我們的瀆神的征象?
            我可以看到我自己多年前在薩尼昂,
            我的一只腳感染了,疼痛難忍,像菲洛克提提斯④
            以女人的形態(tài),瘸著腳,在漫長的小徑上,晃蕩,
            躺在黑暗的大海的一塊礁石上,
            俯看紅色的巖石邊無聲的白色的旋渦翻卷著
            通知我一陣海浪剛剛拍岸
            從那個高度想象海水的拉力,
            想到審慎的自殺不是我的專長,
            但是,整個的世界都在滋養(yǎng),度量著我的傷口,
            好,結(jié)束了。那個珍惜她的痛苦的女人
            已經(jīng)死了。而我是她的后代。
            我熱愛她傳給我的,傷痕猶存的傷疤,
            但我愿與你一起,從那里繼續(xù)往前,
            與把痛苦變成職業(yè)的誘惑斗爭。
            你今日的沉默是一座淹死了有生物的池塘。
            我想看到那些淹死的生物被拿起來,滴著水滴,被拿到陽光下,
            我看到那兒不是我的臉,而是別人的臉,
            甚至是你的臉,你的另一個年齡的臉。
            不管在那里淹死了的是什么,都是你我兩個人需要的--
            一塊舊金表,一張水痕浸透的發(fā)燒記錄表,
            一把鑰匙......甚至池底的沉渣和泡沫,
            也值得被認(rèn)知和承認(rèn)。我害怕這種靜默,
            這不可言說的生活。我在等待
            一陣風(fēng),會輕輕地把水上的簾子揭開
            哪怕只有一次,讓我看看,我能為你作點
            什么,你常常為別人,把不可名狀的事物
            名狀出來,甚至為我。
            你的狗,安靜而又天真,在我們的
            哭聲中,在我們黎明的喃喃細(xì)語中,
            在我們的打電話時,打盹。
            她什么都知道--她能知道什么?
            如果我以人類的傲慢宣稱我能讀懂
            她的眼睛,我發(fā)現(xiàn)我讀懂的只是我自己的動物的思想:
            這些家伙找到彼此,一定是為了身體的慰籍,
            內(nèi)心的聲音驅(qū)使他們的肉體走得,
            比他們沉重的頭顱想得,要遠(yuǎn),
            行程將畢,流浪的夜晚,對那些渴望撫摩
            另一個旅者的人來說,越來越冷;
            沒有溫柔,我們就是生活在地獄。
            十一
            每一個頂峰都是一個火山口。這是火山巖的定律,
            從此,火山巖永遠(yuǎn)是看得見的女性。
            沒有深度,沒有燃燒的核心,就沒有高度,
            我們的鞋底蹋在結(jié)成硬殼的火山巖漿上。
            我要和你一起旅行,走遍每一座煙霧繚繞的圣山
            ,好像西比爾在山中邁動著她的三只腳,
            當(dāng)我們走在小路上,我要夠著你的手,
            感到你的動脈在我的手掌中搏動,
            我們從沒忘掉那些纖小的,寶石般的小花
            我們不知道她的名字,她沒有名子,直到我們給她命名,
            她攀援在緩慢地變動的巖石上--
            這個在我們身外的緩慢地變動的巖石的細(xì)節(jié)把我們變成了自己,
            它存在于我們之前,知道我們將來到此地,看到我們之外的東西。
            十二
            睡著了。我們輪換著姿勢,像行星
            輪流航行過午夜的草地:
            在睡夢中,撫摩一下,就足夠了,
            足夠讓我們知道
            我們在宇宙中不是孤單單的一個:兩個世界的夢中的鬼魂
            走過鬼魂的城鎮(zhèn),幾乎向彼此問候。
            我醒了,因為你的喃喃的自語
            談?wù)撝诺牧梁桶档臍q月
            好像是我自己的聲音在說話。
            但我們有著不同的聲音,甚至在夢中,
            我們的身體,如此相像,但又如此不同
            往昔回蕩在我們的血流的里
            我們的血液充滿不同的語言,不同的意義--
            雖然我們的歷史編年紀(jì)
            可以寫出新的意義
            我們是同性的戀人,
            我們是同一代人的兩個女人。
            十三
            規(guī)則打破了,像打破了溫度計,
            水銀在表格體系上散成一片,
            我們在一個沒有語言的國度,
            沒有法律,從黎明起,我們就在
            從未被勘探的峽谷里
            追逐烏鴉和鷦鷯
            無論我們在一起作的什么,都是純粹的發(fā)明創(chuàng)造,
            他們給我們的地圖早就
            過了時......我們驅(qū)車穿過荒漠
            不知道水氣能不能把海市蜃樓的
            幻覺變成真正的村莊
            電臺上的音樂越來越清晰了--
            既不是柔森卡瓦里埃,也不是古登達(dá)麼格
            而是一個女人,唱著一首古老的,但
            填了新詞的歌,貝司低鳴,笛子
            嘹亮,
            法律之外的女人們彈奏著琴弦
            十四
            你的飛行員的視野
            確證了我對你的印象:你說,他
            把握著輪盤,有意地、倒栽蔥地沖入波濤
            我們那刻正停在空蕩的路旁,
            在圣匹埃兒和米巋侖⑤
            之間的三個小時
            的路上,朝一個塑料袋里嘔吐不停。
            我從來沒覺得與你接近過。
            在那個封閉的小木屋里,那個度蜜月的夫婦們
            摟著彼此,躺在彼此的懷抱的木屋里,
            我把我的手放到你的大腿之間
            安慰著我們兩個人。你的手伸到我的腿間,
            我們就這樣,我們的身體
            痛苦在一起,好像所有的痛苦都是
            身體的痛苦,我們愛撫彼此,在
            陌生人面前,在一無所知,毫不關(guān)心的陌生人面前,
            讓他們嘔吐他們私人的疼痛,好像
            所有的痛苦都是身體的痛苦。
            (這首詩沒有序號,到處流動)
            不管我們發(fā)生了什么事,你的身體
            都會在我的身體上流連--溫柔的,姣美的
            你的做愛,好像森林中半卷的琴狀的葉子
            剛剛被太陽沖洗過。你的跋涉萬里的雙腿--
            在你的腿之間,我的臉龐來回駑動--
            我的舌頭發(fā)現(xiàn)了這里的天真和智慧--
            我的嘴含住你的生龍活虎的,不知饜足的乳頭--
            你撫摸我,堅定,愛護(hù),尋找
            把我找出來,你的有勁的舌頭和細(xì)長的手指
            到達(dá)了我已經(jīng)等待你等待了悠久歲月的地方
            到達(dá)了我的玫瑰-濕漉漉-洞穴,不管發(fā)生了什么事,這就是一切。
            十五
            如果我和你躺在那個海灘上,那個
            白浪翻卷,空蕩的,碧綠的水,溫暖的海灣
            可是我們不能老躺在那個海灘上,
            因為海風(fēng)吹起細(xì)沙,我們呆不了
            好像海風(fēng)在反對我們
            如果我們想和海風(fēng)對抗,我們失?。?/footer>
            如果我們驅(qū)車到另外一個地方
            在彼此的臂彎里睡覺
            那里的床又小又窄,好像給犯人睡的
            我們又累又乏,我們沒有睡在一起
            這就是我們發(fā)現(xiàn)的,這就是我們做的--
            這是不是我們的失?。?/footer>
            如果我硬賴在我覺得我不需負(fù)責(zé)任的
            環(huán)境里,只有她才會說
            她沒有選擇,最后,她是一個失敗者。
            十六
            穿過整個城市,現(xiàn)在我和你在一起,
            就如一個八月的夜晚
            月光明亮,港灣溫暖,洗過海水浴后,我看著你入睡,
            洗刷過分的,粗糙的五屜櫥上
            我們的梳子,書,藥瓶子都沐浴在月光中--
            或,在白鹽般的霧氣籠罩的果園,我躺在你的身旁
            透過木屋的紗門,凝望紅色的夕陽,
            莫扎特的G小調(diào)從錄音機(jī)上升起,
            又降落,睡在音樂的海洋上。
            曼哈頓這個島嶼,對你我來說,
            足夠?qū)拸V,足夠狹小:
            今晚我可以聽著你的呼吸,看著你的臉
            仰面躺著,半明的光線映照著
            你的豐滿姣美的嘴唇
            悲傷和歡笑共同睡在你的嘴唇上。
            十七
            沒有人是命定了或注定了要愛什么人的。
            意外發(fā)生了,我們不是英雄,
            意外我們的生活里發(fā)生,就像撞車,
            就像書改變了我們,就像我們的新搬進(jìn)去的
            左鄰右舍喜歡上了我們。
            特利斯坦和伊索兒德⑥
            不是一個好的故事
            女人至少應(yīng)該知道
            死亡和愛情的區(qū)別。不要毒酒杯,
            不要悔過。錄音機(jī)里一定是纏繞著
            我們的鬼魂:錄音機(jī)不應(yīng)只是對我們播放
            而應(yīng)該聆聽我們,應(yīng)該教育那些在我們
            之后的人們:我們就是這樣,就是如此試圖相愛,
            教育他們知道,那些反對我們的勢力
            那些我們在自己的內(nèi)心種植的反對我們的勢力,就
            在我們內(nèi)心,反對我們,反對我們,就在我們的內(nèi)心。
            十八
            西區(qū)高速公路正在下雨,
            紅燈閃爍在河岸區(qū):
            我越活越感到
            兩個人在一起是一個奇跡。
            你只講述過你的生活的故事一次,你在講述--
            顫音打斷了你的言語的表面。
            此刻你的形態(tài)如同
            某個維多利亞時代的詩人形容的那樣
            你是一個鹽水浸泡得陌生的大海。
            這些詞語涌上我的心頭。
            我感到那種浸泡的陌生。好像,
            一道光線的裂縫--?
            在悲痛和憤怒之間,一個空間展開
            我在那里,我,安德麗安,一個人,變得更冷。
            十九
            當(dāng)我再次開始撫摸自己時
            是不是感覺得更冷了?我們之間的膠合力是不是被撕開了?
            當(dāng)赤裸的臉龐從星星閃耀的背景上緩慢地轉(zhuǎn)過來
            向此刻了望,那雙
            冬天的,城市的,憤怒的,貧窮的,死亡的
            眼睛,嘴唇喏喏:我是說繼續(xù)活下去嗎?
            在一個夢中,或在這首詩中,我告訴過你,
            世界上沒有奇跡,我是不是講得過于冷酷?
            (從一開始我就告訴你,我要的是日常生活,
            曼哈頓這個島嶼對我是足夠了?!?/footer>
            如果我能讓你知道--
            兩個女人在一起是一件工作
            文明中的任何工作都不那么簡單。
            兩個人在一起是一件工作
            平凡之中帶著英雄的成分,
            緩慢的,在半走半停的道路上,
            最引人注目的風(fēng)景也變成了日常的慣例--
            看看那些選擇走了這條道路的那些人們的臉,就知道了。
            二十
            我們那些尖銳對立的談話,
            在我的心頭來回環(huán)繞,
            夜晚,赫得遜河⑦
            在新澤西的燈光中顫抖,
            污染了的河流,有時仍能映射
            月亮,而我隱約地感到,我愛過的
            一個女人,正在無人知曉地淹沒,她的恐懼,她對傷害的恐懼,
            像頭發(fā),纏繞了她的脖頸,她嗆住了。正是這個女人,我正努力地
            與她說話,她的傷痕,她的表情豐富的臉龐
            在疼痛中扭曲,她被拖得愈來愈深
            拖到聽不到我的地方,
            不久我就會知道,我是在跟我自己的靈魂說話。
            二十一
            藏藍(lán)的,異域的石頭砌成的,幽暗的,壁爐橫梁,
            石頭上閃著斑斕的漣漪波紋,
            仲夏的夜光從地平線下升起--
            這就是我說的“光的裂縫”
            這就是我說的。這不是“石堡”
            根本不是任何地方,而是心靈
            投射到她的獨處之地,
            她的分享的,不再孤獨的,
            既不容易,也不是毫無痛苦的選擇
            圈子,是沉重的陰影,是偉大的光芒。
            我決定成為這個光中的一個形象
            部分的光芒被黑暗擋住了,有什么東西在移動
            在空間中移動,石頭的顏色
            問候月亮,又比石頭還石頭:
            那是一個女人。我決定在這里走動。并在這里劃圈。
            1974-1976
            (沈睿
            譯)
            注:
            古巴風(fēng)味的連鎖餐館。
            1933年生于美國現(xiàn)居住在法國的美國爵士歌手。六七十年代她歌曲瘋迷美國。
            古代希臘傳說中的能解夢和預(yù)言未來的女人。
            希臘神話中的一個人物。在特羅伊戰(zhàn)爭中,他被蛇咬傷了。
            加拿大多侖多附近的城鎮(zhèn)。
            中世紀(jì)的浪漫傳奇中的男女主人公。男女主人公誤飲藥酒而注定要相愛。經(jīng)歷種種磨難,最終以悲劇告終。
            流過紐約市的河流。
            ――發(fā)表于《翼》第四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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